子虛之境

第四章 山雨至

刀從女孩胸前穿出，鮮血汩汩流出。另一位女孩跑過去，抱著她。
「卉野…啊…卉…卉」人已泣不成聲。
「禁…不要哭。」女孩氣若游絲的說著。「最喜歡妳了…」
「妳別說話，大夫馬上就來了。」
「禁，我愛…妳……我是不…」
「我…我也愛妳啊!妳不能…」聽到前面一句，懷中的人露出幸福的笑，斷了氣。
「啊－!!!」生者仰天長嘯。
我只能看著過去的事一直在我眼前重播。我不能動，不能言，不能流淚。

睜眼，眼前血腥不再，只有木製的天花板。
起身，拉開紙門。
淋浴畢，用完早膳，換上藏青色的和服。
拿起架上的刀，拔刀出鞘。好久不見，虛。什麼都能斬破呢。黑色的刀身如昔，跟當初完全一樣。
喀!收刀入鞘。
就是今天了。
步出大門，坐上車。
「出發吧。」
「是的，老爺。」川島還是改不了稱呼呢。

在那次遇襲後，靜留嘗試尋找線索，希望找出幕後黑手，但完全沒有頭緒。
兩個月平安無事的過了。
原本不安的兩人也漸漸放下戒心。兩人未料難關將至。

夏樹打開家門，發現靜留臥倒在地。走近一看，發現靜留渾身是血。

夏樹失魂落魄的從醫院走出，跨上機車，安全帽也不戴，開始狂飆。
怎麼會?不過是出門一會兒，怎麼回來靜留就躺在血泊中?
怎麼可能?送醫不治?
妳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怎麼會?

雨夜，海濱。
絕望，比知道母親死因的那夜更甚。這次真的什麼都沒了。
加速過彎，卻見前方有落石。
來不及閃避了。會撞上吧…也好。就跟在那瘋子眼中看到的一樣。這就是結局嗎?夏樹閉上雙眼。
夏樹腦中閃過靜留的一切。人死前都會這樣嗎?
三十秒後……
「有那麼久嗎?」夏樹睜開眼，看見兩個月前的瘋子站在自己面前，憋著笑。機車並沒有撞上落石。周遭寂靜無聲，沒有雨聲，沒有波濤擊岸聲。雨滴停在空中。
「玖我小姐，太遲鈍囉。」禁微笑道。「時間被我停止了呢。」
「你這瘋子想怎樣?!」夏樹瞥見他手上的刀。赤手空拳是打不過這瘋子的。
「啊啊，別惱。我是來幫妳的。」禁道。
「你?哼!倒是說說怎麼幫?」人死能復生嗎?! 夏樹吼道。
「人的確不能死而復生。」禁從容地道。「殺死藤乃小姐的是一番地的人。玖我小姐不陌生吧，一番地。」
「!!!」靜留，原來是我害死了妳。不過這次我不報仇了，讓我隨妳而去。
「不需報仇，也用不著尋死。」禁低頭直視夏樹。「我會幫妳－－
「一番地的人會找藤乃小姐尋仇，追根究柢，是為了妳吧。
「如果當時藤乃小姐沒有剿毀一番地，今日便不至如此。
「若她當時並未化作修羅……
「所以，我會送妳回到過去，回到祭典結束前。
「懂了嗎?」
回到祭典前!!!一直都想這麼做，阻止靜留。但，這…可能嗎?
「你別耍我!穿越時空?這太科幻了，這種事…不可能…吧?」
「玖我小姐是否有注意到我把時間停止了呢?」禁好氣又好笑的道。「不如妳自己探探是虛是實吧。」
「這…」對喔，時間被這瘋子停止了。夏樹有些困窘地道。「那你快動作。」是要唸咒語跳舞作法嗎?
「嗯…不用那麼麻煩……」電影看太多了……
禁不再解釋，直接拔出"虛"，往空中一劈，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縫。
「快進去吧。」禁把裂縫擴張至人可通行的大小。
「你為何要幫我?」
「啊啊，玖我小姐都自顧不暇了……還是快進去吧。」
「無論如何，總之，謝了，時崎。」夏樹並未思考禁是否會騙自己就走了進去。反正已一無所有，不妨一試，死了就算了。


  躺在棉被裡，身上穿的大概是浴衣吧。聽見竹筒敲擊石頭的聲音。睜眼發現身在傳統的房屋內。很像記憶中靜留茶道學生的家。
  祭典前。阻止靜留。我當然是在這兒啦!
  紙門被拉開，夏樹閉上眼。有人進來的聲音。
  這氣味…是靜留!
  正想睜眼，卻聽到衣服滑落的聲音。
  衣服滑落，等等……衣服滑落!!!
「夏樹…」靜留俯身。
「靜留!!!」夏樹睜眼，看見一絲不掛的靜留。心理混雜著興奮、緊張、害臊及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摻雜著一絲情慾。這是人之常情嘛，畢竟自己可不是柳下惠啊。
「夏樹!」靜留一臉驚惶，平日的優雅消失無蹤。「這…」
「靜留不用解釋。」夏樹抱住欲逃離自己的靜留。「我喜歡妳，跟妳是一樣的喜歡。也會對靜留有…欲…欲望什麼的。就像現在…我…我…啊!總…總之，我愛妳，靜留。」夏樹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的。
「夏樹…」靜留淚眼汪汪的看著夏樹。「真的嗎…」
「真…真的!」拜託，別這樣，請先穿上衣服好嗎? 夏樹欲哭無淚。「那個…」
「夏樹妳不要緊嗎?流鼻血了…」靜留擔心的看著夏樹。「疑?夏樹身上的傷消失了。」
「啊…這個。」

「就是這樣。」夏樹把之後會發生的事告訴靜留，當然省略了修羅那段，靜留的死因也以車禍帶過。
「夏樹真的很愛我吶。」穿好衣服的靜留躺在夏樹懷中。「好像夢呢。」
「我當然愛妳，我不能沒有妳。」經歷生離死別的夏樹這次坦率了多。「不要離開我…」夏樹又想起不久前的經歷，把靜留緊緊抱住，像怕她會溜走般。
「夏樹…」靜留的唇輕貼上夏樹的。夏樹加深了這個吻，靜留感到臉上一陣濕熱。夏樹在哭，堅強高傲的夏樹在哭。
「怎麼了?」靜留緊張的看著夏樹。
「靜留…不要離開我…不要…」夏樹有點承受不住情緒。
「不會離開的。」靜留堅毅的說。「現在就算妳趕我，我也會在妳身邊。」
「愛妳都來不及了，還趕妳…」夏樹喃道。「謝謝妳，靜留。」
「對了，夏樹，有關HiME的宿命……」
「會迎刃而解的。」夏樹堅定的說「只要我們在一起。這次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再『殉情』的!我們都不會化作綠光!」
「啊啦……」

待續...
我承認後面惡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