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之境

第三章 風滿樓

  「已經開始了嗎……」狂三道。

  「是呢…」

  20時39分，風華市街上

  「玖我小姐。」黑色短髮的男子站在夏樹的去路上。

  「你是誰?」夏樹對擋在面前的男子感到厭煩。「走開，別煩我。」

  「在我眼睛裡，」男子目光鎖住夏樹。「妳看到什麼?」

  「你很…」夏樹抬頭，望向了男子的眼。那眸是夜空中藍色閃電，好像會發亮似的－－那雙眼中根本就是裝著真實的閃電。夏樹說不出話，因為她在那雙詭異的眸子中看見自己，看見自己臥倒在濱海的路上，一旁是殘破的重機。

  「你是誰?!」夏樹避開男子的目光。「你想怎樣?!」

  「啊，失禮了。我是時崎禁。」男子微笑道。「我沒想怎樣，只是來警告妳，妳所看到的，將在不久後成真。」

  「你!!!」

  男子看了眼手表，道:「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接著便消失在人群中。

  「搞什麼!出來買個東西居然遇到瘋子…是瘋子…吧。」夏樹帶著不安，走回公寓。

  20時39分，風華大學

  靜留因為幫學生會的忙，以致這麼晚還留在學校，跟夏樹約好九點在校門口見。因為還有時間，所以獨自走在寂靜的校區。

  突然，靜留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轉身見一名持刀的男子。

  「啊啦…」刀揮過來，靜留勉強避開－－失去HiME力量的靜留，只是名平凡女子。男子刀刀皆欲致人於死地。勉強又躲了幾刀，但靜留知道自己是撐不了多久的。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制止了即將戳進靜留腹部的一刀。沒三兩下，持刀男子已昏死在地。

  「沒事吧，藤乃同學?」來晚了點。男子心想。嘖，咖啡因攝取過量，太興奮了。明明可以簡單解決的……

  「啊啦，多虧了你，時崎同學。沒事呢。」雖驚魂甫定，靜留仍露出優雅的笑。

  「下次可不一定有人幫忙啊。」時崎禁眼神複雜，但也微笑著。「請多保重，藤乃同學。」

  「謝謝，我會的。」靜留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地上的男人，臉上仍保持微笑。恐怕是來尋仇的呢。該怎麼辦才好呢?

  「啊啊，放心吧，這色狼我會處理的。」時崎禁道。

  「那就麻煩你了，時崎同學。」靜留順水推舟。「看來校園安全要加強呢，不然夜歸的學生會有危險。尤其是女生呢……」

  「是吶。藤乃同學要不要先去校門口呢，那裡有警衛。」

  「謝謝你，時崎同學。我便先離開了，再見。」

  「萬事小心，明天見。」

  待靜留的背影離開數分鐘後，時崎禁一手捉起男子。時機未到，你就先消失吧。接著放開手，男子憑空消失。

  21時20分，各懷心事的兩人踏進家門。

  沉默籠罩著兩人，兩人都不願向對方說今晚的經歷。不想讓妳擔心。兩人自顧自的都這麼想。

  只穿著睡褲，時崎禁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

  不久前……啊啊，幾百年前還不是這樣。不過也習慣了。

  想起「妹妹」的疑惑。為什麼要管她們 ? 絕不是自己跟狂三說的那樣。

  看戲? 自己聽了都好笑。這什麼爛藉口。

  太像了。玖我彆扭的糟糕個性、藤乃過往對感情的極度壓抑，太像了。簡直就是三百多年前的我。

  走離鏡前，拿起桌上冒著煙的黑咖啡，我親愛的C₈H₁₀N₄O₂。咖啡的苦澀，停留在口中。咖啡就像過往的回憶，很香，但入口後，很苦。明明喜歡綠茶的。 

  自從發現這玩意兒，就一直喝著它。這身體是挺得住連續幾天不睡的。為了逃避睡眠，不到極限是不會閉眼的。因為知道睡著一定會發夢，絕對是惡夢。

  閉上眼，浮現的依舊是妳的容顏，彷彿還聽的到妳那銀鈴般的笑。

  「ki…no…」放任這兩個音節從口溜出。「卉野。」